肖枫/摄
[康玛寺]
千佛殿隐藏的“藏地敦煌”
01
说起敦煌，人们无不为100多年前无意中在沙漠打开的那座文化宝藏而惊叹，然而，在西藏，也有这么一处隐藏在石窟里的藏地宝藏却鲜为人知。康玛寺，这是一处位于当雄县城约16公里处的小山村冲嘎尔日玛山(红山)脚下的格鲁派寺院，系色拉寺属寺。如果不是当雄县委宣传部副部长边贵的介绍，我根本不知道这座在西藏并不起眼的寺庙竟然隐藏着一处文化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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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玛寺离康玛温泉不远，远远看去，它由两重白色的院墙合围，内墙紧围的是主殿等核心建筑，内墙和外墙之间是寺庙其他附属建筑。两层主殿并不高，殿前广场上有座约10米高的白塔，为镇守当雄的四大佛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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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廊屋顶正中同大昭寺一样，也立着一只铜质鎏金法轮，两侧各有一只鎏金跪鹿。关于“双鹿跪轮”是有来历的，印度古代传说中，统治全印度、成为征服四方的大力王叫转轮王，因此这象征着佛法的伟力，而跪鹿的来历是传说有神兽奉黄金千角轮与佛祖释迦牟尼，祈愿佛祖讲经传法，佛祖依愿布道，这时林中金色羚羊、金鹿等都奔来聆听，这寓意佛法的普渡众生。所以在西藏，多数寺庙无论大小，都会有这样的“双鹿跪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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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僧人引领下，从主殿进去，穿过幽暗的回廊，在壁上有一道低矮的小门，门上有块牌匾，上面写着“盛世石刻千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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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进入昏暗的室内，这是一处狭窄的石窟，四壁密密地刻满各种人物造像。这些造像是12世纪建寺之时所刻，经社科院确认共计1214幅（其中一幅被毁），这些浮雕石刻汇集了西藏四大教派所有的主神和创始人画像，既有传说中的神话人物，也有现实中如宗喀巴的宗教人物、如固可汗的历史人物，和敦煌壁画一样，甚至还刻有供养人，造型精美，诩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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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这里朝拜一圈，就可以将西藏四大教派的主神全都拜完，由此也可见康玛寺的包容性。
今天看到的这些造像都有被烟熏过的痕迹，依稀看得出曾经有着艳丽的色彩。僧人说，这是因为曾经有一对夫妇住在这里，将这里当作厨房，成天烟熏火燎，黑黑的烟灰遮盖了石刻，一方面破坏了它的色彩，另一方面反而使其在漫长的历史中得以保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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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这些这些造像的依据是他们的穿戴、法器和座骑，如念青唐古拉神的标识是头戴盔甲，右手举鞭，左手拿旌旗，骑着一头骏马。不过由于年代久远，加之原有色彩被遮盖，有将近一半的造像都不能分辨是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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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殿里出来，在院中有一处破旧的藏式白房，别看它不起眼，可它才是康玛寺的源头。现在看到的是白房，以前可是红房，白色是后来才刷上的灰浆。僧人说，相传12世纪时，从四川来了一位喇嘛在这里来建造了这座小小的红房子，在藏语中“康玛”指红房子，此后围绕这座红房又陆续建房，逐渐形成了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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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更普遍的一个说法是，从青海来的一户叫“康玛”的人家，在这里建造了这座红房子，康玛寺由此而来。据说，康玛寺和萨迦寺也有关系，其主供佛和和萨迦寺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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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红房子到康玛寺，千佛殿那扇小小的窄门打开了一扇藏地文化的窗口，历经800多年的风雨，让我们今天也能够窥见藏北的历史辉煌。
[藏北八塔]
【英雄的史诗】
02
很久以来，很多人一直以为《格萨尔王传》记载的只是神话传说，其实格萨尔王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人物，在当雄出城往那曲方向40公里处，草原上兀立的8座白塔，鲜活地代代讲述着那个遥远的英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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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中的格萨尔王是“天神之子”，降临到人间降妖伏魔，完成了在人间降服妖魔，扶弱助小，惩治强暴，安定三界的使命，到地狱救回爱妃阿达拉姆和母亲噶擦拉牡后，将国事托付给侄子，重返天界。真实的格萨尔王生于公元1038年，16岁赛马选王并登位，进住岭国都城森周达泽宗，一生降妖伏魔，除暴安良，南征北战，统一了大小150多个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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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国在哪里？从岭国居住情况来看，著名学者毛尔盖·桑木旦在《多麦历史述略》中说：“在六岗中被称为色莫岗之地区居住着上、中、小岭赤。上岭之地乃康区上部金沙金流域一带，沟口居住首贡日和芒竹二者官宦，即岭国冬森伦；中岭赤位于东部的达柯一带；下岭赤之地乃是多康玛尔沟一带。这里所说的岭赤乃是万户之长，也是三个万兵之部。”由此看来，岭国幼系、中系、长系三大部落居住的地域从上而下，从西向东，横跨青海、藏北，直到四川西部。格萨尔王是藏族人民的英雄，他的历史遗迹遍布三省区，其英雄故事1000多年来在藏族地区广泛传颂，至今人们依然对他满怀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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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北八塔”，就是这么一处著名的历史景点。我到达这里时，正值隆冬，纳塘草原铺着未化的积雪，正午的阳光照耀着皑皑雪地上的这组白塔，明晃晃的十分刺眼。塔身为覆钵式佛塔，整体由塔基、塔身、相轮、华盖、塔刹五部分组成，白塔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不过顶部金光闪闪的铜铸镏金华盖，在蔚蓝的天空下神圣而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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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八塔的来历有三种说法，一是当年格萨尔王曾率兵在此驰骋征战，麾下的骁勇大将夏巴战死于此地，遂建八塔以表彰夏巴的功勋；二是当年格萨尔王统一藏北草原时，在这个地方战死了八位将军，当地人建了八塔，以求英灵护佑；三是为抵御蒙古军队战死了八位将军而建。这三种说法中最得到认可的还是第一种说法。如今每到藏历十五日、三十日，草原牧民都要从四面八方来此转经朝拜，缅怀英雄在天之灵安息，祈福颂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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