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最好的墓志铭便是作品。而文学,便是他此生周游列国的精神地图。敖超,他不是一个产量高的作家。他写作生命的三十年里写过两三百首诗歌、十多篇小说、二十多首歌词。但他认为,衡量一个作家的标准,不在于作品的厚度,而是作品的深度。
我是一个文学愤青
“我的写作源于诗歌。”那时候,敖超正当意气风发的年纪,赶上了中国文艺最为鼎盛的时期。而诗歌正是掀起文学浪潮最为主要的力量。那时候涌现出一大批的诗人有北岛、海子、舒婷、席慕容、郭路生等等。用敖超的话来说,当时在街头碰上电线杆倒了,砸死十个人里,至少九个是诗人。当然,敖超也是庞大诗人队伍里的年轻一员。
“那时候,我写诗、留长发、不刮胡子、抽烟喝酒、穿松垮垮的毛衣、将钥匙挂在脖子上。一看就是一个文艺愤青。”敖超从小便写诗。一个充满幻想的孩子和天空是为接近的,这种接近就会分娩出诗歌。1991年,敖超第一首诗歌《一种体会》发表在《西藏日报》上,拿到了14元稿费。他亲吻着邹巴巴的钱,仿佛看到文学的圣殿,正为他打开那扇厚重的门。“拿到人生中第一笔稿费之后,当时的同事都嚷着让我请客。于是我用绵薄的稿费请他们吃了一顿饭,最终支不敷出,花了70块钱。”敖超谈起相隔二十多年的往事,记忆犹新,嘴角露出笑容。
1991年,敖超的诗歌《愁绪断句》荣获炎陵杯全国诗歌大赛二等奖。当烫手热辣的奖状交到敖超手里时,他内心对文学升起无比的信心。他开始在文学的道路上,坚忍地积储力量,默默耕耘。因为这首诗,他从一个西藏电视台的无线电技术人员,调遣到西藏自治区文化厅的文化报社工作。这份工作让他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文学的创作。之后,他与当时西藏大学的大学生陈火、宋耘谨、肖朝鸿、葛小东成立了“飞鹰”文学社,出过几期手抄的文学报。那时候,文学的蓝图,不在别处,就在年轻而诗意的内心延伸开来。一年之后,很多成员因为毕业各奔前程,“飞鹰”文学社逐渐解体,成为他们最为丰盛的记忆。
我想,单纯拥有一个现实世界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构筑一个诗意的王国。在这个诗意的王国里,我们不事农桑,只负责耕耘文学和梦想,在纸上劳作,在光阴里老死。敖超便是这样一个理想主义者。“在我的生命里,写作首先是我的第一选项。”
用小说记录藏二代的生存状况
敖超除了写诗,他也尝试写小说。他发现小说更恢弘,更能反映时代的特点。“我是一个藏二代,我体验到我身体内的许多‘尴尬’。这种情感,诗歌是难以完全表述的。于是,我找到了小说。”
2004年,敖超写了一部短篇小说《假装没感觉》发表在《西藏文学》,从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他第一部短篇小说。“那时候,我已经写作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我不断地从词语的桎梏里探索语言的秘密,我除了写诗,我还尝试写小说。”敖超并没有想到,这篇小说被国内小说的权威杂志《小说选刊》选中。用作家张祖文的话来说,这是从几千篇小说里,脱颖而出的作品。这也是西藏小说从1989年以后到2004年间,第一篇被《小说选刊》选中的作品。敖超开始有一种鱼跃龙门的感觉。接着,《假装没感觉》荣获西藏作家协会颁发的“新世纪文学奖”。
敖超不是一个“高产”的作家,他的文字仿佛经过文火细煎满炖淬炼出来的。十多年来,他仅仅写了十几篇小说。如此“珍惜笔墨”的人,郑重下笔的作家,实属少见。他越来越发现,创作西藏的困难。找到一个通往叙事的道路并不容易。于是,他越写,便越谨慎。他的小说大多反映藏二代的生存和精神状况,这是他一直以来坚持的命题。“抒写这个时代,我必须找到一个切入点。藏二代便是我长时间叙述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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