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攻略】走近普若岗日

游记攻略

2016-11-20 95

从文部北村到尼玛县一路向东，这条路着实波澜不惊，以至于途中发现只野兔和一群苍鹰都可以让我们兴奋半天。当然，这一路上，无数的藏野驴和藏原羚时不时出现在道路两旁，看多了也逐渐产生了审美疲劳。
我们入住尼玛县财康大酒店，这是进藏9天来住的最奢侈的地方。最主要的是已经9天没有洗澡，虽说气候干燥、紫外线强烈，不至于有异味，但趁着下午大好阳光，亟需用热水澡洗去一路疲惫，为之后进入更加艰苦的双湖储存体力。
洗完澡将头发吹干，趁着阳光仍然强烈，我步行前往县城的邮局盖邮戳。自从2013年因为一次网络互动，意外得到一本《中国国家地理》的记事本，我就开始成为中国邮政的忠粉。每次远行，都要带着这本记事本，找到当地邮局盖上一个邮戳，以记录我的行走历程。如今，这本邮戳本已经随我三次进藏。
在路边的一个藏茶馆里，碰巧遇见普布和拉琼，他们邀我进去喝茶。在普布的眼里，我俨然已经是“老西藏”，很多关于西藏的故事，我甚至比他知道的还多。普布的大儿子在上海读书，他说他会来上海。后来，我们真的在上海又相见，人们管这叫“缘分”。
从尼玛县城出发，往东北方向一路前行。一路又是“错进错出”——达则错，有着孔雀湖蓝，深深浅浅不同色度，湖边的木嘎岗日，也是藏民心中的神山；诺尔玛错颜色蓝得发紫，湖边水草丰美，牧民放着羊群悠哉游哉。还有一些根本不知道名字的湖泊，对着地图也道不清个所以然。之后便是茫茫荒漠，几个小时可能都看不见村庄。

达则错

诺尔玛错

以至于在荒原中突然出现的双湖县城，着实让人觉得有些突兀。双湖——藏北与可可西里两大无人区的接壤地，双湖县有2/3在可可西里境内，是可可西里科考的根据地，因其东南及北面分别有康木如湖和惹角湖而得名。2012年刚成立的双湖县，前身是“双湖特别区”。这片人际最罕至的地带，才是真正的荒原。

双湖县城向北90公里，便是10多年前刚被人发现的普若岗日冰川。它是除南北极外，地球上最大的冰川，被称作真正的“世界第三极”。
进入普若岗日并不顺利，我们在检查站耽搁了很久，原因是负责售票的工作人员回县城吃午饭了。和进入珠峰保护区一样，这里也是按车轮子收环境保护费的，车费和人头费的价格都是300元，这也是这次入藏“最贵”的门票费了。不过与历经艰辛、克服高反、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藏北腹地相比，这些费用真的不算什么。
过了检查站，手机信号彻底消失。到普若岗日的路况比想象的好太多，沙石路也不断太颠簸。只是令人诧异的是，原本以为进入羌塘无人区，可以与野驴赛跑，与藏羚羊邂逅，但一路上居然没有看见一只藏羚羊。普布说，这里应该经常有成群的藏羚羊出没。我想，也许是因为人类的活动不断挤压着它们的生存空间，毕竟是我们闯入了它们世代生活的家园。想到这里，不禁深深愧疚。

前方山梁处，一片连绵冰原在荒茫大地横空出世，那是何等神秘壮丽？这便是梦想多时的普若岗日。由于气候变暖，冰川退缩，路的尽头离冰川末端尚有数公里的距离。我们只能弃车徒步，越过被冰川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终碛垄，终于站在巨大的冰体前。

很难形容当时抬头仰望这座冰山的感觉，压迫？激动？恐惧？五味杂陈。我们尽情地在普若岗日下玩耍、拍照。炙烈的阳光照在冰面，加剧了冰体的融化，形成了一根根巨大的冰柱。拉琼不知从哪里掰下一根，看着这晶莹剔透的冰柱，忍不住咬了一口。

直到夕阳西斜，恋恋不舍踏上归途。终于发现了两头雄性藏羚羊，远远地望着我们。天那么宽，地那么广，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我。

双湖县城海拔5000多米，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已是清晨，小学生们一二三四的晨跑口号中，天光初展。
中午，我们在鬼湖色林错边野餐。色林错，相传是魔鬼的栖息地。这里是《格萨尔王传》里描述的亚尔康魔鬼之域“在北亚尔康八山四口魔境里，擦惹木保平川地，有一座九尖的魔鬼城，风干的骷髅头作屋檐，新死之人的尸体作旗幡，妖魔路赞住那里”。“齐林”，是色林的当地发音。齐林原来是住在拉萨的大魔鬼，红面獠牙，无恶不作。莲花生大师前来降魔，齐林打不过莲花生，一路逃跑，一头扎进这湖里躲了起来。莲花生却没有杀死齐林，而是请了湖中的七位精灵化作石头守护湖边。

此时的色林错风平浪静，天空辽阔，湖光山色，变幻莫测。我久久望着碧绿的色林错，马上要离开大北线了，不知是否还会再来？

我们几乎消耗掉所有的食物，除了将一些水果和肉类留给不远处望眼欲穿的乌鸦，其他金属、塑料垃圾全部随车带走。在无人区里必须有这样的自觉，不给原本脆弱的生态制造更多的压力。
下午2点10分，告别土路回到301省道。柏油路，意味着大北线环线正式结束。没想到之后又看到了藏野狐，虽然只是一个侧面，但已足够让人惊喜。

在巴木错、纳木错、那根拉山口和当雄县城稍作停留后，伴着夜色，我们沿着青藏公路一路南行，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