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江以南，鲜有人至的处女地很多：深切的勒布沟，沿途遍布碉楼群的洛扎大峡谷，即使户外经验极为丰富的老西藏也没有去过的扎日神山，被称为西藏传统四大神山之一的库拉岗日，还有普莫雍措旁充满诱惑的普南冰川……如果你之前对这一区域不熟悉，就从这里开始吧。
来源:西藏旅游杂志社
作者:文、图/菩提老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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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泽当到措美：雍布拉康清晨的月亮
这次西藏之行总共有4个人，我、陈哥、木木，以及村长。陈哥、木木和我是一起的老搭档了，阿里大环、甘南川北以及西藏四条沟，都是一路走过来。村长，一个好朋友的朋友，曾经一起漫步过雾凇胜景的冬季黄山，性格和蔼开朗，行事爽朗可靠。
我们沿着202省道到达雍布拉康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空气中充满了宁静的气息。月亮挂在空中，几颗依然闪烁的星星散落在蓝天之上，但在越来越强的晨光下不得不慢慢逝去。南方的树林中充盈着氤氲之气，在初升的光线下，恍如仙境一般。太阳越升越高，光线终于绕过前方的山头，照射到雍布拉康的金顶上端，随即慢慢下移，不一刻整个寺院就沐浴在阳光之中。
我们沿着蜿蜒的步道一路缓慢上升，沿途不断有人从身边走过，他们都是专门到雍布拉康朝拜的藏族人。站在下面看着前方山道拐弯处的人群剪影，衬托着挂在空中的月亮，一股神圣的仪式感不由升起。对，就是仪式感，一股虔诚的信仰，一场安静的人生。我们实在太缺乏仪式感，以至于数次不远千里来到这遥远的高原追逐，与其说被这片高原独特的风景所吸引，但谁又能保证我们不是在寻找自己内心深处的仪式？ 转过三道弯，就来到雍布拉康的脚下，其四周围绕着一圈转经筒，与布达拉宫相同，专门给来朝拜的人们转经。东边有一块不大的平台，站在平台上可以远眺下方宽广的雅砻河谷。三两只狗儿在暖熙的阳光中安逸的躺着，远方辽阔，田间树林在晨光中云雾弥漫，构成了一副迷人安逸的画面。
雍布拉康很小，它是一座仅有两层楼的藏式寺庙建筑，底层供奉着历代藏王和重要历史名臣的画像，上层则是堆放着各种藏经，发黄的经卷散发出厚重的历史韵味。因为不允许拍照，所以在里面没待多久就出了寺庙。随即沿着旁边的步道上到拉康后山的高点，眺望前方的雍布拉康，此时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延伸的经幡，闪着金光的金顶，空阔的雅砻河谷，天空还未隐去的月亮，以及来来往往面带微笑不断朝拜口诵经文挂起新幡的信众，这一切，不正是我们寻找的宁静与祥和吗？
离开雍布拉康不久，我们顺着大路望见前方矗立着一座高大的雪山——雅拉香波雪山，巨大洁白的山顶在强烈的逆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来到一个三叉路口，按照道路指示牌的指示右拐，没过多久，即可看到位于右前方河谷对岸半山腰上红白寺庙建筑的亚桑寺。
亚桑寺位于乃东县亚桑乡海拔4330米的卞可山半山腰上，属于白教亚桑噶举派主寺。它坐西朝东，背靠卞可山，面朝神山雅拉香波，是观瞻神山的一个天然观景点。寺中有一处泉眼，里面流出的泉水据说能治百病，被当地人称为“神泉”，无论近处还是远方的信众均不辞辛苦或开车或徒步来到亚桑寺舀取泉水回家饮用。寺院的喇嘛们也将泉眼保护起来，在其四周盖起了围墙，每天安排固定时间开放给信众取水。我们到达的时候，寺院广场上等待取水的民众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热闹非凡，几个喇嘛站在寺院门口维持秩序，每隔一定时间放几个人进去取水，等里面取水的人出来后，再继续放人进入，所以广场上排队的人非常多，但都井然有序，只有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毛驴像个调皮的孩子在排队的人群中钻来钻去。我们在逆光中拍了几张神山后，赶紧下山绕着神山西北壁下的山路继续向措美出发。
曾经有人把从措美到洛扎的这条险路称为“雄鹰之路”，汽车在你头顶上开着，而雄鹰却在你脚下翱翔。这样的形容很容易让人在脑海里想象该是充满浩荡之气的仙境，而实际行走的人则又是另一番体会。（提出来做）
从措美到洛扎：山坡矗立古老碉楼
按照中国国家地理的说法，从措美到洛扎是一条穿行在遍布碉楼的峡谷险路。峡谷险路名符其实，但碉楼在开始阶段却几乎没有见到，直到绕过一个高高的山口，即将到达边巴乡的时候才小规模的出现。在峡谷两侧高高的山坡上，零星点缀着一座座黄褐色的碉楼，在深山沟壑间，形态各异，依山排列。或雄伟、或残破，或悲壮、或凄婉，像是在向过往的人们诉说着远去的历史。无法想象在这样远离平原的山谷中、险峻的山坡上，花费这么巨大的投入，筑就这么一座座坚固如龟壳的碉楼，一座座高耸的碉堡，究竟是为了什么？保护家园吗？保护民众吗？偏僻的地理及其恶劣的环境决定了这里并不是适宜的居住之地，连可以耕种的土地都少的可怜，值得这样来护卫？这些都已经成为了无人知晓的历史，而遗存的碉楼也在峡谷的冷风中吹走了所属的本意，成为了一座座残缺的遗迹供过往的人缅怀。
道路刚开始沿着曲惹河谷边行进，不久便沿着山腰向上蜿蜒盘升。越野车在狭窄的土路上转来转去，一边是偶尔塌落的砂石滑坡，一边则是深不见底的陡峭河谷。刚刚使劲地轰着油门向上缓慢地爬坡，一会儿却突然俯身向下急速冲刺，猛地刹车拐向一边，居然是没有任何防护的深谷。这条路的险峻程度，也只有亲身经过的人才会有其中的刻骨感受。曾经有人把这条险路称为“雄鹰之路”，意思就是汽车在你头顶上开着，而雄鹰却在你脚下翱翔。这样的形容很容易让人在脑海里想象该是充满浩荡之气的仙境，而实际行走的人则又是另一番体会。我们的司机仁增就这样高速地在峡谷土路上穿梭，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颠簸的车里播放着慷慨激昂的高原歌曲，而车里的乘客们却摒声息气，紧张得没有一丝声音。等到下到河谷中间的一座桥上停车休息时，发现自己已是汗浸全身。 
如果你从地图上观察这段路程，就会发现这条从措美到洛扎的雄鹰之路，几乎是绕着这块区域中间的一座宏伟山脉——打拉日雪山在转圈。由于大部分在山的背面及河谷中穿行，一路上看到打拉日雪山的机会很少。在从曲惹曲的右侧过峡谷爬升途中有一个雪山观景台，这是一块紧靠悬崖的较大平地，平台边上垒着几座高高的玛尼堆，往前一步就是巨大的峡谷，一抬眼，打拉日雪山巨大的侧峰群一览无遗地呈现在面前。让人不自觉地对眼前看到的场景顶礼膜拜，也许这就是一切自然崇拜的起源。可惜，我们到达平台的时间较晚，从深切的峡谷中吹上来的凌冽寒风让人有些站立不稳，只能匆匆忙忙留下几张影像后匆匆离开，如果有时间能在这里守候日落绝对是一个美好且疯狂的选择。
从边巴到卡久：立在云海中的灯塔
由于道路难行，到达边巴乡的时候已是傍晚，由于不想冒夜行的风险，我们顺势在边巴乡的一家藏家客栈住下。第二天一早在楼下吃过早饭后，就出发去往卡久。从边巴乡到卡久都是蜿蜒的盘山路，进过了边巴的残破碉楼群后，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到达卡久寺前。
卡久寺是我们这次山南之行到达的最南端。寺庙建在一处悬崖峭壁的顶端，面对南方大峡谷，背靠高山，三面临渊，站在其背后高坡上往下望，甚为壮观。如果是夏季来，就可见到四周群山郁郁葱葱，山上的原始森林植被丰富，鲜花盛开。卡久寺的经典照片，就是拍摄云雾升腾中的寺庙立于云端之上，就像一座云端的神殿，又像一座矗立在云海之中海岬上的灯塔，指引着四周翻滚的云海。虽说地方偏僻，难以到达，但依然不断有虔诚朝圣的信徒来到这里，也许对他们来说，卡久就是信众们灵魂上的灯塔。
卡久寺寺名的由来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岩石像胜乐金刚腾飞天空，从岩石的缝隙中流下清泉，因而得名“卡久寺”。“卡”在藏语中是指岩石或城堡，在这里指岩石。“久”在藏语中指水。另一种说法是：如白色水晶堆积的雪山，向十方留下如牛奶般的八股甘泉，直流下到“卡”钦天母之山，因而得名卡久。
停下车，我们准备去往后山山坡上远观卡久，遇上一群朝圣的藏族同胞。在互道扎西德勒后，一位老者热情地邀请我们加入他们转山的队伍。我询问转山一圈要多长时间，他说大约四个小时。四个小时？这个时间应该是按照他们的节奏估计吧，如果我们去得再加两个小时。听说卡久转山可以看到本地的三个圣湖，但路很险，要先下到谷底再往上爬，想想还是放弃了。 
站在山坡上徘徊良久，天空阴沉，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景色，大家索性在山坡上坐下休息。不一会儿，背后的天空上云忽然开了一道缝，光线透过缝隙照射下来。随着缝隙越来越大，蓝天也随之出现。光线在不停地移动，在快到卡久寺时却忽然减弱了，没有光线的卡久不迷人。无奈下山，看着山坡上黄色的野草想，也许只有等到雨季时刻，漫山遍野的山花配合云雾缭绕的卡久寺，那才是众人所趋的卡久形象。
我静静地站在山口上，在凛冽的寒风中，静静地欣赏这云海之上的库拉冈日庄严肃穆的英姿，心里却是满足于实现一年前近在咫尺而未能实现的立在垭口之上瞻仰库拉冈日的心愿。（提出来做）
普莫雍错：一半冰封一半绿水
在洛扎县城休整后，因考虑从洛扎出发去康马大部分路段都是无人区，大家决定吃完早饭再出发。一路往蒙达山口飞奔，希望能够在垭口看到日出时的库拉冈日雪山群。蒙达山口是洛扎往浪卡子方向的一个海拔5000米的山口，位于蒙达雪山脚下。在这个山口，你可以尽情欣赏壮观的南方神山库拉冈日。身前的山谷云海几乎位于我们相同的平行空间，太阳已经升起在我们的左前方，居于云海之上，右前方耸立的两个巨人，就是我们思念已久的南方神山——库拉冈日和卡热疆。库拉冈日雪山群区域集中分布有6座7000m级的山峰。远远望去，雪峰并肩，宛如一道顶天立地的冰雪屏障。山脊的南北两侧是壁立千仞的基岩陡崖，峡谷中横卧着四条冰川，北侧的两条均长达10公里。冰川上有着奇丽壮观的冰塔林、冰崖、冰墙、冰陡坡。山的北麓是宽敞的洛扎雄曲奔流向东。谷地以北，辽阔的藏南高原上静卧着两大圣湖－羊卓雍措与普莫雍措。它们倒映着冰墙雪壁的伟岸英姿，山的南边即为莲花生大师三大魂湖之一的朱措白玛琳湖。
此刻，我静静地站在山口上，在凛冽的寒风中，静静地欣赏这云海之上的库拉冈日庄严肃穆的英姿，心里却是满足于实现一年前近在咫尺而未能实现的立在垭口之上瞻仰库拉冈日的心愿。云海升腾，阳光普照，一片彩云在头顶飘过，心中一片肃穆。
在蒙达山口逗留良久，我们的车子越过挂着经幡的垭口后，顺势而下，在平整的柏油路面上转过一道弯后，蓝色的普莫雍措便突然舒展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沿着湖的东岸往北行走，在一条岔路左拐进入堆村。冬天的堆村几乎看不到一个村民，安静异常。我们停车出来，下个小坡走到湖岸边。眼前的普莫雍措与上次冬季看到的普莫雍措完全是两个世界，上次因为来时正是寒冷的春节，整个湖面被完全冰封，湖边遍布好似瞬间冰冻注的巨大冰块。而此时的湖面却是一半是冰封的世界，一半是荡漾的湖水。冰封的表面呈现的是一个圆圈接一个圆圈的冰圈组成，远远望去就是一片铺展的甜甜圈，很有规律的层次感和新鲜感。半冰白水的湖面显得说不出的美丽，映着前方似乎很近的威严的库拉冈日峰和卡热疆峰群，一转头，却看见岸边的红色寺庙屋檐映着深蓝的天空，一轮弯月挂在天空之上，湖边延展的经幡在呼呼的寒风中飞舞，这又是另外一种不可言表的风情。但我们终究抵挡不住寒风的长久侵袭，再美的风景也有告别的时刻。今天，我们还有下一个目标需要到达，这个目标就是指引我们这次进藏的根本所在。
普南：穿越回到冰河世纪
“过了加曲后，一路向南20km，在接近冰川的地方可以看到河对岸的暖总羊圈，涉水而过沿土路向前走可见三岔路，往右是往地里方向的边防道，我们往左直奔冰川。过了一个铁桥后普南冰川和增错就在眼前。普南冰川，是伟大的旅行家冬日暖阳阳所命名，站在增错边可以看到壮阔的普南冰川，千年寒冰亮瞎了小伙伴们的眼。我们们将徒步1km翻越冰碛垄接近冰塔林”。
上述一段话是某个雪山狂魔队伍在出发路书中的一段话，至今记忆犹新，他们贴字中展示的隐藏在边境深处的宏伟冰川激起了我心中那一根向往的心弦。
离开堆村沿着普莫雍措南岸一路向西，路径明显，蓝色的普莫雍措一直在我们的右手边相伴。在过查布村后的一个三岔路口继续直行，驶过第一个铁桥后，车子在几经咆哮后终于翻上了坡顶，只见远远的前方，雪山排列开来，一条白带在山间俯冲下来，在其前端是一个冰渍湖，那应该是增错，那条冰川就是我们即将到达的目标——普南冰川。车子在颠簸的道路上前进，半个小时后遇到第二座铁桥。翻过牧民临时搭建的石屋，通过一块平整的砂地后，仁增把车直接开上冰冻的湖面，小心翼翼直接穿行到对岸，到达一个高高的土石坡前停下，然后说，冰川到了。
这是一排位于增错南边长长的高耸土坡，按照仁增的解释，我们需要翻过眼前的土坡就会到达普南冰川。
土坡很陡，土质非常松软，努力上去两步一不小心就会滑回一步。等我气喘吁吁地站上坡顶，刚刚还在我前方的仁增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山坡那头，是一片荒芜的原野，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前方，一条白色巨龙从左上方的雪山倾斜而下，一直冲泻至右下方，挤压这我脚下的土坡。这是一条超级宏大的冰川，与我在EBC看到的绒布冰川相比更显壮观，巨大的冰川前锋在此地形成了高大的错落有致的冰塔林，融成各种不同的形状。在冰冻的湖面上，则是冰塔融化后残留的各种冰块，或嵌固在冰层中，或直立在冰面之上，形成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过了一会，木木、陈哥和村长依次来到冰川前，然后各种拍照，各种得瑟。但是，到达冰川前的一段土坡消耗了大家的气力，吹过的寒风使得大家感觉身体不适，于是木木和村长开始回程，我和陈哥继续迷恋片刻后，也慢慢从冰川的右边上岸，缓坡下到一道宽宽的冰河，小心翼翼地过了结了厚冰的冰河，沿着增错边沿满布碎石的小道回到车上。我曾想找一个可以观看普南冰川全貌的高地，但是呼呼的寒风、一个人的旷野让人产生莫名的恐惧，终究没有继续。
回到车上休息片刻后，按照来路返回到铁桥，天空飘起了淡淡的雪花。翻过一个平缓的高坡，仁增指着左前方说，什娥措到了。透过车窗，看到远远的雪山冰川下，模糊卧着一个大冰渍湖，在这阴沉的天气中，没有一丝光彩。我们就这样直接经过，连照片都没有拍下一张。今天的景致已够，近距离欣赏普南冰川已经使我们得到了莫大的震撼和满足，美玉湖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于是我们在阴沉的天气中，在越来越大的雪粒中，调转车头，往康马驶去。美玉湖，也许只能等到下次再来了。嗯，还有那普南冰川。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冲巴雍措：一条靓丽的蓝丝带
冲巴雍措，深藏在喜马拉雅山脉东段卓木拉日雪山段岗城达雪山下，是一个边境处不为人知的雪山湖泊。从她流出的冲巴涌曲汇入年楚河，最终注入雅江，成为雅江的一份子。
在康马县一家藏餐馆吃过藏面后，一路向南往多庆措方向出发。一路之上铺满皑皑白雪，道路非常湿滑。到达孟扎村口的村道左拐进去，顺利穿过村子，在绕过一个小山坡后，远远看见一湾蓝色湖水静卧在洁白的雪山之下。仁增熟练地沿着颠簸的碎石路向前驶去，过了一会，到达一道铁丝网前，他观察了一下，说：只能到这里了，你们下车吧。
此时，我们站立的地方离湖边有大约200米左右的距离，却被一道长长的铁丝网拦住了去路。这就像一道美味诱人的美食摆在你面前，你却无法吃到的感觉一样。我们分散开来，尽力寻找可能的穿过铁丝网的地方。几经搜索，发现有一处上下两道铁丝中间没有竖向铁丝，只要站在旁边托起上层铁丝，弯腰抬腿就可以钻到另一边。就这样，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了铁丝网，终于可以毫无阻拦地下到湖边了。
太阳已经升起，远处连绵的雪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天空泛着沁沁人心脾的蓝，连雪山都染上一层淡淡的蓝色，弯弯的月亮飘在空中。昨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雪把面前广阔的草地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装，在阳光下闪着微微的光芒，连带前方黑色的山脊都裹上了素白色。在这一片蓝白世界中，一条蓝丝带飘落在天地之间，那就是神秘的冲巴雍措。好一个洁白的世界，好一片连绵的蓝色。
沿着草地上的路径，慢慢地踱到了蓝色的湖边。沟里山风未起，站在湖边，前方连绵的雪山倒影在湖中，形成了极美的雪山倒影风景。近处，湖边的水面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盖，在光线的折射下，泛着莫名的光芒。真是一场蓝天雪山湖泊倒影的壮丽景色啊，所有的元素都集中在此处，让我们欣赏到了一行中梦寐以求的场景。如果在日出之前赶到这里，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再进一步疯狂，晚上扎营此地，拍摄雪山银河星空又会是怎样的情形？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后悔，这么漂亮的地方，为什么没有早早赶来？这不就是我们苦苦追寻的地方吗？这时我想起了顾城的《门前》诗中的句子：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微风慢慢吹起，平静的湖面渐渐泛起了涟漪，清晰的雪山倒影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这一切昭示着我们应该准备离开了。虽然再有多少不舍，但我们终究是过客。匆匆来到，逗留片刻又要匆匆离去然后奔向下一个地点，这是过客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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