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邦喀，那是座建在石崖之上的寺庙，它的存在比大昭寺还早，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曾在这里起居、修行；藏文创造者吞米.桑布扎用藏文在这里的石壁上写下藏地的第一道六字真言：U5、嘛、呢、叭、咪、T=。它建在拉萨的郊外，一座高高的山上，在这里爬山是会呼呼喘气的，但正是这样的艰难抵达，更让人记忆深刻。
来源：《西藏旅游》杂志2016年11月刊
作者：文、图/李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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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字真言的创造之地
在西藏，你能想到的任何美丽的景点都会有一个历史悠久或者底蕴深厚的古老寺庙坐落在那里，那些藏于深山峡谷之中的寺庙，便似神灵护佑般守望着这一方水土。虔诚的僧侣和转经者随处可见，信仰的气氛，深陷进了藏地的每一块石头、每一片砖瓦的缝隙之中。
帕邦喀，是藏语，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神秘的名字，它译成汉语意为：“顽石山”。曾无数次地听人说起它，这更激起了我想去一睹尊容的迫切愿望。也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来到拉萨，近些年来一直往返于西藏与北京，这次来到拉萨只是中转，虽然只有一日的停留时间，但我却辞去了各种邀约，与朋友共同去朝拜帕邦喀这座千年古寺。
帕邦喀位于拉萨北郊，处于一道山坳之中，地名很吉祥，叫“乌都拉”，意即“宝伞山”。“宝伞”是藏传佛教最珍视的八吉祥物之一。山坳南坡上，不知何时立在这里的一块其大无比的圆石，突兀雄奇，状如伏地灵龟。龟寿千年，自然被认为是祥瑞之地。这座千年古寺就建在这块巨大突兀的石头之上。
想来藏族人选址建造，也是讲究风水学说，像山南的藏王墓、拉萨大昭寺的建成等重要的陵墓、寺庙都建在风水宝地之上，帕邦喀也概莫能外。有了寺庙，许多的历史故事和传闻圣迹也因此而生，人文景致也便因此有迹可寻。
一如刻于帕邦喀门廊外右壁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T=”，便有着神奇的传说。
传说吐蕃七大贤臣之一的吞米.桑布扎赴印度创造了藏文回来，在帕邦喀朝见松赞干布和两位王妃，呈献上他用新制藏文撰写的颂词后，兴之所至，大笔一挥，便将六字真言写在旁边的石壁上，又令石匠刻就而成，该石壁至今完好无损，而它则功不可没地保留了用藏文书写的第一道六字真言。
六字真言，据说是佛祖专门赐给雪域众生的，颂念一遍，其功德相当于颂念五百头大象驮的全部经典。自此后，这六字真言，在西藏天上地下，山顶谷底，桥头道旁，金木石布纸，红红绿绿刻堆印挂得到处都是，而藏族人日日诵经口中念念有词的也常是六字真言。
作为六字真言创造之地的帕邦喀，自然有了其值得观瞻，重要的历史地位。
城区之外的世外桃源
但就是这样一座充满历史与传说的寺庙至今也很少有游客前去，甚至拉萨的一些非本地的出租司机也找不到。我和朋友通过导航才来到山脚下的娘热乡，而后下车询问。当地的老阿爸告诉我们山上有两座庙，一座是帕邦喀，另外一座是曲桑日追，步行上去大约需要一个小时；于是我们转乘了当地居民的三轮摩托上山，盘山的柏油路很好，车子一路盘旋，大约二十分钟后就到达目的地。这里几乎快到达山顶，下车驻足，视线很好，可以俯瞰整个拉萨河谷北郊。帕邦喀不算大，比一般寺院要小，更不要去和哲蚌寺、色拉寺相比了，但其却不失巍峨。它依山势而建，仿佛立于峭壁之上，从下往上看去也让人有很强烈的敬畏感。
寺院里道路非常好走，用砖石砌成的小路一直蔓延到最深处，视线所及没有了旅游景点的嘈杂和脏乱，真的很难想象在离市区如此近的地方也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
帕邦喀不算是旅游景区，所以并不需要购买门票，到达山顶就算是进入了寺庙。进入后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三座佛塔，据传说在帕邦喀周围的土石建成的白塔里有格鲁派宗喀巴大师生前所用过108颗念珠。这样的传说在西藏比比皆是，大到一座神山圣湖，小到一颗念珠甘露，无论真假，也都让人们多了一份美好的念想，也为这片净土增加了一丝神秘色彩。这大致也是西藏最吸引人的地方吧。
优雅的灵魂不急于述说
走过了白塔，“顽石宫”赫然出现在眼前，因为是建造在巨石之上，整个宫殿只能用仰视的姿态去望，那高大又坚固的感觉给人以气势磅礴之感。它是一座寺庙，也是一座宫殿。和其他的藏式建筑一样，白色的墙体间镶嵌着黑色的窗子，宫殿顶部的金色经轮和经筒在阳光下非常耀眼，而修行洞就隐匿在这巨石之下。传说当年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曾在此地修行作法，在布达拉宫未建之前，他们曾在这里起居，在这高山之上的宫殿，便是“拉萨第一宫”；在这龟石之上曾有着高达9层的宏伟建筑，可是达朗玛灭佛运动时将一切都化为废墟。而今看到的建筑仅余三层，亦是后世修建恢复而成。
但仅仅是这三层之躯，也可彰显其雄伟，再辅以“第一宫”的盛传，那些斑驳的石壁，泛黄的白墙，让历经时间洗礼的宫殿，有着孤傲，冷清的模样，却也有着无法述说的优雅。除了少数的转经者如蜗牛似的慢慢行走，爬上这高高的山冈，如今这里已少有人朝圣，更鲜有游客到访，去追寻它那曾经辉煌的过往，回忆那可圈可点的历史。可是，它不在意的，你来与不来，它都在那里。
走进殿堂内，更是充满了浓郁的藏传佛教视觉色彩，藏香与酥油的味道，刺激着我们的嗅觉，这些绵延不绝的彼地不可追寻的香味，以及若明若暗的光线仿佛将我们带入佛的世界，回到了千百年前的时光，烛火摇曳，陈设古朴，发生在此地的经典故事，又重回这里。正是这些充满灵性的色彩和味道才促使我无数次地回到西藏，回到拉萨！历经千年洗礼的帕邦喀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曾知道的故事。
如今这里总是安安静静的，没有游客打扰，没有大声的喧嚣，安静与厚重的历史文化令我对帕邦喀着迷，它虽无布达拉宫宏伟，也没有桑耶寺的盛名，但因为寂静中诞生出的孤傲，沉默中蕴藏的内涵，令这座顽石上的宫殿显得如此与众不同，优雅万分。它静默又巍峨，灵动又稳重，它不吝于展现，也不急于述说，只要你靠近它，庙宇里的每一块石壁，每一尊佛像都在轻声述说，述说那属于它们的辉煌。
当然，很遗憾，很多人都与这样不喧嚣的建筑擦肩而过，幸运的是，我来过。
Tips
交通：拉萨火车站乘大巴到乌都日（宝伞山）下车步行。
也可在拉萨市内坐23路车，至终点站的前一站下车（娘热乡的桥边）。然后坐上每人5元左右的机动三轮车即可到达山边的帕邦喀。
开放时间：9：00~17：00，节假日的开放时间会稍有调整。门票免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