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图/戴玉华/卢海林
雪灾阻碍极地之路
冰川,这种在极地或者高山地区上多年存在并具有沿地面运动状态的天然冰体,本身就是一件神奇的自然现象,更是犹如梦幻一样的极地。当然,它也象征着一种坚定和不屈。
从拉萨出发,我们即踏上800公里驻村路,走过当雄,由国道109进入通县公路,直奔班戈,海拔不断提升到4800米,班戈县通往双湖特别区的路况很差,当年仅是做了路基尚未铺通柏油路面,完全是砂石路,除了颠簸,一路风沙,真可谓风吹石头跑,只听得车外狂风在咆哮,那风卷起的砂石打在挡风玻璃上,噼里啪啦,打出不少麻子点。老天硬是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啊,过了382大桥向北越走天气越糟糕,风雪交加,挡风玻璃结冰,视野一片模糊,对面没有会车,有时很难辨别路在哪里,只能凭感觉缓慢行驶。
西藏一下雪,美得像天堂。殊不知,因为地球温度变暖,藏北高原的雨雪逐渐增多,据了解,西藏每年都会有雪灾的发生。
看着沿途的大片草场慢慢被大雪覆盖,牛羊没草吃,就会冻死,路边的牧民眼里,俨然是面临雪灾的无奈,而不是雪景的美好。本人虽然在藏北那曲地区中学工作了几年,但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受藏北无人区如此恶劣的天气,脑海里在想着,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救灾!经过12小时的长途跋涉,到达驻地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来到这里工作,人们首先要克服高寒缺氧。当时的双湖特别区行政大楼,一楼海拔4990米,上两层楼海拔就是5000米。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还是躺着总是在海拔5000米的高寒地区工作。
第二天,我们新老工作队员进行了交接后,开始对驻村雪灾情况进行调查统计。由于路途远,通讯不便,对较远的深山雪灾情况无法了解,只能直接进入察看。5月4日,我们新老队员决定一同前往距离驻地最远的普若冈日方向进发。路过沿途冒雪看望了寺庙僧人。
按照此情景,救灾是我们驻村所到当期的第一要务,同时,我们很兴奋地是救灾的路上,可以一睹世界第三极普若岗日冰川,然而,数天来,高海拔地域一直大雪,行进了40公里路程后,开始翻越雪山,但由于道路积雪很深,三辆车陷了两辆,据向导说,前面的雪还要大,不宜进发。世界第三极,我们因此受阻,噶然中止后撤。
等大雪过去,已经是数日之后了,天地之间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对于很少见雪的我们来说,这的确是一番美景,但当地的牧民面对这样的天灾,看着那些被大雪覆盖的草原,只能是无奈地叹气。
神秘之地绝美风景
双湖,顾名思义是两个湖的意思,因地处康如湖和惹脚湖之间而得名,是藏北无人区的核心区域,也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海拔最高的县,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这被称为西藏最后的处女地,历史上有很多人都带着好奇之心踏足这片神秘又空旷的地域,但却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20世纪初,探险家们借助先进仪器深入这片土地时,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荒芜和恶劣的生态气候,而是隐藏了一片片绝世的美景。闻名世界的普若岗日冰川,就位于双湖县东北部90公里,距拉萨近900公里。
巨大的冰川傲然矗立在这片广袤的荒原之中,连绵起伏的沙丘从天际一直延伸到冰川脚下,一个个湖泊也犹如闪亮的宝石一样,镶嵌在冰川周围。冰川、沙漠、湖泊相互并存的景观,相信在世界上的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极其少见的。
“普若”蒙古语意为“银色的碗”,“岗日”藏语意为“雪山”。多玛一村村长扎次的家就在冰川的东北部,常年放牧。普若岗日冰川是除了南极、北极以外,世界第三大冰川,也是整个纬度地区最大的冰川,可谓是世界屋脊的屋脊。
普若岗日冰川是处于两个核心地域,不仅是藏北无人区的核心区,同时也处于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地带。沿途及其周边地区可观赏到成群的藏羚羊、藏野牦牛、藏野驴等野生动物。10月至来年4月份前后,可观赏高原湖泊令戈措冬冰墙、冰洞等奇景。
除了这壮美的风景以外,深入羌塘腹地,这里还是野生动物的乐土,棕熊、牦牛、野驴、藏羚羊也能碰到。它们大多害怕探访者的汽车,通常情况下,一见车辆向它们所在的地方靠近,这些藏野驴和藏羚羊就会四散奔逃,狂奔一阵之后,再停下来回头警惕地张望,模样可爱至极。藏羚羊则机警得很,一般情况下只能远远地看着它们在雪后初霁的地平线上涌出,俊秀的身材,奔跑时优美的姿态,都让人怜爱不已。当然,它们也并不全是胆小的动物,比如这里的野牦牛就非常凶猛,经常以时速60公里的速度在冰原上奔跑,这些脾气暴躁的家伙如果被惹怒了,还会紧追车辆不放,直到用牛角把车子顶翻为止。
牦牛是进入西藏最容易看到的动物,安详老实的它们总是很笨重的样子,长长的毛垂到地上,像古代武将的披挂,但它们一点也不笨重,黝黑的毛皮之下,是结实的肌肉,一旦发力便会在瞬间膨胀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和速度,用充满爆炸力的身躯诉说它们才是自由自在地生息在这世界屋脊之上的主人。
终于到达了心中始终念念不忘的地方——普若岗日。在这片世界海拔最高的草原,有一措再措的蓝色湖泊风光,还有众多连绵纯洁的雪山和冰川。羌塘草原是多种高原野生动物繁衍生息的天堂,为数不多的原住藏族同胞和它们和谐相处,共同享受一片蓝天,共同生活在这片沃土之上。由于羌塘草原的生活条件异常艰苦,这里的吃喝住行都保留着最为原始的状态。
大凡冬季更能显示羌塘腹地的粗狂本色,掩去了流水的喧哗,褪去了野花的色彩,坦坦荡荡地亮出了大自然本真的面貌。曾经,普若岗日的冬天与世隔绝,她恬美而寂寞,沉静而漫长!她的美只有老鹰知道,如今,这里的冬天不再是禁区,已经成了羌塘深度之旅。可即便如此,能深入普若岗日的人依然少之又少,因为只有摆脱了嘈杂的旅游团和涌动的人流,才能看到普若岗日本来面目——安宁、静谧。